□ 胡艳丽
美国当代著名演化发展心理学家保罗·布卢姆在《善恶之源》中深度剖析了婴幼儿的道德之源,并向成人社会拓展,呈现出人类社会错综复杂的道德大观。
婴儿能够理解一些全社会共通的情感,能够对明显的善意与恶意作出判断,稍大一点的婴儿可以表现出强烈的崇尚公平、正义的意识,这些道德的种子,会伴随孩子的成长而越来越多的显现、变形,被环境、社会形塑。先天的道德虽并不容易改变,却并不等于现代文明对于先天基因毫无办法,群体性约束、法律约束、社会文化约束、以及个体的生活环境、成长经历差异,都会让我们拥有不尽相同的道德观,在某些领域产生不同的道德判断。
原始社会,繁衍生息曾是智人最高生存使命,那些有助于保留基因的行为,比如性、养育幼子、关爱自己的兄弟姐妹,便成了人们的自然选择、自觉行动。再推而广之,丛林社会中的个体无法独自生存,而唯有依附于群体,才有可能获得生存空间,合作成为人类的生存本能之一。这些成就了人性中善的本源。
在丛林社会中,陌生者往往意味着入侵、抢夺与屠杀,因此我们对陌生人天然具有敌对、排斥心理,这也恰是很多暴力行为的根源所在。也是深藏于我们基因中恶的一面。“一半是天使、一半是魔鬼”正是人的本性。
道德并不是单纯的进化问题,它已经逐渐由解决人们的生存问题,慢慢转向解决人们的精神问题。社会整体环境、历史、文化、政治都会对道德产生形塑,理性会让我们得以超越婴儿本能。“理性沉睡,心魔生焉”,在文明社会,道德其实就是抑制自然天性中恶的一面,以文明超越动物本能。正因为我们基因中的道德不完美,甚至与现代社会文明背道而驰,我们才需要发扬理性的力量,克服狭隘与偏执,超越基因魔咒,成就现代文明。
《善恶之源》
[美] 保罗·布卢姆 著
浙江人民出版社